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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8月25日 星期二

[Bridge] 德語是一座原始森林



很多人學第二外語的動機通常不太正經,以前王文華書裡頭提到某些女生學法文,是為了看懂化妝品包裝上的介紹,這讓我相當有感,學生時代選修德文作為第二外語,出發點其實只是為了看懂 CD 上的曲目表,誰教這世界上最大的古典音樂唱片發行業者是德國公司呢。

我會注意到這本《德語是一座原始森林》是在臉書上偶然讀到一篇在幹譙這本書排版有多差的恨文,這篇文章我現在找不到了,記得大意是說,出版社為了要讓中文豎排,犧牲了作者引用原文(德文)橫排的排版方向,造成讀者閱讀的時候常常必須將書本翻來覆去,以便在中文與外文之間切換。

文章也順道損了一下台灣出版業者,說出版業為了這種無謂的堅持—中文豎排,犧牲了讀者的體驗云云,難怪沒出息,頗有補個幹的意味。

感覺上像是反串文,我立馬下單買了這本書,挺合我個人胃口。

我可能對於閱讀體驗的要求不高,看習慣豎排的外文早已見怪不怪,不過講真的,這樣就受不了的話,可能也看不下這本書的進階版《德國文化關鍵詞》吧?(笑)不同的出版社,甚至「進階版」還是大部頭的翻譯書,中文排版一樣採豎排、要讀原文都要把頭(或書本)轉 90 度。到底誰才是對的?

要用一句話說完這本書的內容,基本上就是透過當代德語裡的流行關鍵字,去闡述當代德國文化的脈絡。這樣一句話說實在太過簡略,但因為本書的編排像是辭典,章節之間關聯性不大,要做一個統合性的介紹不易,只能說,如果對德國文化有興趣者,就算不買,也可以去書店翻一翻自己有興趣的主題。

例如前幾天貼出來的德國地獄梗,我以為當代德國人面對納粹德國時期的傷痛,一直抱著低調、贖罪的心態,也難得可以瞥見賤嘴德國佬賣弄納粹地獄梗博君一燦。當然,這本書也讓我們知道,嘴最賤的,還是住在首都的那些「柏林賤嘴」(Berliner Schnauze),就像台灣那些討人厭的天龍國人吧。

這本書有幾章提到學習德語的愛與恨,原來大名鼎鼎的傅科(Michel Foucault)說過「是的我會說德語,但只能以折磨的方式」(Ja, aber nur sehr geradebrecht),原來小至作者蔡慶樺的同學、室友,大到如傅科這樣的大哲學家,對德語文的學習都如此敬畏,我對於我後來迷失在德語文法中無法突破稍微感到釋懷了,因為學德語並不像學英語可以純靠「語感」,更需要文法精確的邏輯。

以間諜小說出名的作家勒卡雷(John le Carré)則是個德語愛好者,他說掌握另一種語言,就像擁有第二個靈魂。當然,學習德語,不能錯過你(Du)與您(Sie)的差別,初學者要學、要了解,但口語使用上不會刻意分別,也是讀了書中這章之後,才明白敬語的變化,原來與歷史的演進、人際關係的昇華有著不同時代、不同意義的使用方式。

我很慶幸,因為臉書上的一篇人家轉的恨文認識了這本書,原以為這是本小眾嗜好的主題,手上書的版權頁中載明:書本今年7月初版,我買到手的這個版已經初版 19 刷了。也很慶幸認識這個作者(蔡慶樺),可以再去敗作者的其他作品,也可以把當時看不完的進階版大部頭《德國文化關鍵詞》再拿出來重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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